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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猜到,对麦达斯夫人来说,遇到维利尔斯的这个夜晚真是不愉快。维利尔斯在她头上打的那一棍让她疼痛不已,并且她肯定,维利尔斯已经被她杀了。
这个男人毁了她的生活,还妄想抢劫她的财物,麦达斯夫人虽然对他恨之入骨,却不想成为谋杀犯,一想到自己杀了维利尔斯, 她就要发疯。她倒不是害怕受到惩罚,关键是她只是为了自我防卫,而维利尔斯才是那个攻击者。
此刻,她正等着维利尔斯的尸体被人发现的消息,坏消息总是不胫而走;因为大家都知道维利尔斯是她的丈夫。麦达斯夫人确信,一旦她丈夫的尸体被发现,人们第一个就会给她报信。
但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还是没有消息传来,麦达斯夫人就让阿奇去巴拉腊特看看有没有人发现尸体。
“夫人,看过了,” 阿奇用安慰的口吻说道,“我觉得根本不会有什么消息,也许你只是给他的阴谋带来了一些阻碍而已,他大概早就发财了。”
麦达斯夫人摇了摇头。
“我那一下打得那么重,”她悲伤地说,“他像石头一样跌到了路堤上。”
“不管怎么说,他带着金子走了,你知道的,”阿奇冷冷地说,“他应该还没走远,我一会儿去镇上看看,也许能打探点消息。”
但是,麦金托什没必要去镇上,因为正当他走到门口时,万德路正慢悠悠地进来,一脸冷酷得意的神情,可是一看到坐在手扶椅上的麦达斯夫人如此憔悴,他停住了脚步。
“亲爱的夫人,”他惊慌地叫道,向麦达斯夫人走去,“您这是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吗?” 麦金托什一只手放在门把上,一边低声吼道;“她那该死的丈夫把她的金子劫走了。”
“对,我把他杀了,”麦达斯夫人咬牙切齿地说。
“你若真的杀了他,”万德路吃了一惊,坐下来说道:“那他就是我见过的最活蹦乱跳的死人了。”
“这话什么意思?”麦达斯夫人双手紧抓椅子扶手向前倾着身子问;“他,他还活着?”
“当然了,”万德路说;“我--”他刚要开口,就听到赛利娜尖叫一声,只见麦达斯夫人突然从椅子上昏了过去。
赛利娜 急忙挥手示意让屋里的人出去,然后给麦达斯夫人服了药,很快麦达斯夫人就醒过来了。他俩到了屋外,万德路向麦金托什了解金子被劫一事,然后又向麦金托什描述了 维利尔斯那天晚上的行踪。过了一会儿,赛利娜 便叫他们进屋,麦达斯夫人想知道关于她丈夫的消息,进屋时,万德路转身面向麦金托什,
“哦,对了,”他恼火地说,“皮埃尔今天不上工了。”
“怎么了?” 麦金托什尖锐地问
“他喝醉了,”万德路 草率地回答道,“估计他这一周都是这副德行。”
“我们等着瞧吧,”麦金托什愤怒地说,“我告诉过你让特威克斯比给这个家伙吃的喝的,我可没让他喝得像个醉鬼。”
“这不关店主的事,”万德路说;“我给了皮埃尔一些钱——要是我知道他要钱就是为了喝酒,我才不会给他呢——但是现在太晚了。”
麦金托什正准备对万德路的这一愚蠢行为大加批评的时候,就听到麦达斯夫人不耐烦地叫他俩,他们就不得不立即进屋了。
维利尔斯夫人面色苍白,但神情坚定,看起来急于解所有情况。她指了指她旁边的座位,对万德路说——
“那天晚上我们分开后,都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
万德路漫不经心地坐了下来,说:“说实话,真的没发生什么事,我和玛加斯特先生还有基蒂小姐告别之后,就直接去了巴拉腊特。”
“那路上怎么没看到你呢?我的车跑得不快啊!”麦达斯夫人问道,迅速向万德路投去犀利的目光。
万德路 却镇定自若,面不改色。
“这很简单呀,我没有走原来的那条路,走了另一条路,因为那条路到我要去的地方最近。” 万德路冷静地说。
“他要去金合欢旅馆,你知道的,夫人。”麦金托什插了一句。
“我在那儿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去了剧院,表演快结束的时候,你丈夫也来了,就坐在我旁边。”万德路继续说。
“他没事吧?”麦达斯夫人急切地问。
万德路耸了耸肩。
“我当时没怎么注意他,”万德路冷冷地说;“他好像还挺享受晚上的戏剧的,然后,我们一起去演员家里吃了晚饭,他吃得可欢了,哪像个死人?夫人,您就别自寻烦恼了,他好着呢!”
“你们俩什么时候分开的?”麦达斯夫人停了一下,问道。
“我要是没记错到话,应该是十一点四十分左右,” 万德路回答,“我到达金合欢旅馆的时候肯定有十二点了,因为步行到那儿得花二十分钟。但维利尔斯先生没走,继续和剧院的人在那儿寻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