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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7日 我正在忙着种风信子时,鲍克斯夫人来了。这时候真的不想接待客人,但我还是说:“见到你真高兴呀,夫人,你先坐一会吧,我忙完了就来陪你哦。”鲍克斯夫人径直走向客厅的扶手椅,准备一屁股坐下,而我已经在那里放了两个风信子盆和一包炭,于是她只好坐到了沙发上。
她说:“你不知道啊,现在种风信子已经太迟了啦,九月份才是最好的时候呢,十月种也还不晚。最好的出售风信子的公司是荷兰的什么哈勒姆公司哦。”我真的没听清她说的是哪家荷兰公司,但还是回应道:“我当然知道,不过支持本国的大企业是我的义务。”我当时觉得,就连现在也这么认为,这个回答相当机智,但倒霉的是,维基随后闯进客厅来,问道:“哎呀,妈妈,这就是我们在伍尔沃斯超市买的风信子吗?”
鲍克斯夫人不愿走,一直坐到下午茶时间。(她还对伊瑟尔说:下午茶时间吃面包和黄油太油腻啦。)我们继续谈论着关于种植风信子的事儿,还聊起了荷兰绘画学校、聊起了教区牧师的夫人、坐骨神经痛和电影《西线无战事》。
(我不禁怀疑,常年生活在乡下,会陶冶出高雅的谈吐吗?)
鲍克斯夫人又问起了孩子们的情况。我告诉她,罗宾的学习成绩还不错。为了不让她说我溺爱孩子,我冷冷地称罗宾为“那小子”。这时,我们的女教师过来,说维基着凉了。鲍克斯夫人宣称:“这很简单嘛,每天吃早饭之前给她喝一点盐水,就不会着凉啦。”我本来想好了一些刻薄诙谐的话儿来打趣她,不巧的是,这时,鲍克斯夫人的本特利跑了过来经过,把她接回了家。
我忙完手头的活儿以后,便将花盆放进了地下室,转而看到风太大了,于是又把所有的花盆都搬到了阁楼上。
这时库克来告诉我,厨房里的炉灶出了点问题。
11月8日 罗伯特装出专家的样子,检查了一下炉灶,说:“什么问题也没有嘛。”他说只要拔掉风门就可以了。听到这话,库克非常生气,好像马上就会发火的样子。我赶紧劝她:“罗宾的期中假期就要到啦,我们顺便一起去伯恩茅斯玩玩,这些家务暂时就放一边吧。”库克简单地回了一句:“好吧。回来后,打扫卫生的活儿就交给我们。”上帝啊,真希望我没听错。
收拾行装时,忽然听到阁楼上发出什么东西碎裂的声响,我跑上去一看,罗伯特搬着行李箱,正准备下来,不小心碰倒了种着风信子的花盆。他惊讶地问道:“你不是把花搬到了地下室吗,咋跑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