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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ftkitty
第一章 童年
我一生下来就是个奴隶,然而在长到六岁以前,我对此全然不知,度过了快乐的童年时光。我的父亲是个木匠,心思活络,手艺高超。如果要建造一些不同寻常的房屋,他就会被派到很远的地方去当工头。他每年交两百美元给女主人,自谋生计,如此一来主人家便准许他做这门营生,打理自己的事情。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为子女赎身,然而,饶是他三番五次地拿出自己攒的血汗钱,也未能如愿以偿。我父母的肤色是棕黄色,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白黑混血儿。他们共同生活在一个舒适的家里。虽然我们都是奴隶,但父母对我宠爱有加,在他们的庇护下,我从未把自己当做一件商品。我有个弟弟威廉,比我小两岁,聪明伶俐、感情真挚。我的外婆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女人。她的父亲是南卡罗莱纳的一个庄园主,临死前,放她的母亲和三个孩子回归自由身。他们带着一笔钱前往圣奥古斯丁投奔亲戚。正值独立战争时期,他们半路上被抓了回去,卖到不同的人家。这故事外婆以前常常讲给我听,但我记不清细节了。她被抓走时,还是个小姑娘,然后被卖给了一家大旅店的老板。我常听她讲她小时候的悲惨际遇。然而,随着她长大,她的聪明才智显露出来,对主人忠心耿耿。主人为着自家的好处打算,不由得把她当成一件宝贵的财物好生看管。家里简直离不了她,烧菜做饭、奶孩子、裁衣缝衫,样样活计都由她操持。她做得一手好菜,让人赞不绝口。她烤的饼干松脆可口,在街坊邻里闻名遐迩,好多人都想订购。因为订饼干的人太多了,她便请求女主人准许她干完家务活后,在夜里烘焙饼干。主人家应允了,条件是她自己和孩子买衣服的钱得从卖饼干挣的钱中出。于是,她白天忙完女主人指派的各种活计后,深更半夜开始烘焙饼干,两个最大的孩子也来帮手。这门小生意能挣到钱,她每年攒下一点,准备凑够了给孩子们赎身。主人去世后,财产被几个继承人瓜分了。女主人成了遗孀,接管了亡夫的旅馆继续经营。外婆还是在女主人手下当差,但她的几个孩子却被分配给了主人的几个子女。她有五个子女,几个继承人为了能均分每一个子儿,把她最小的儿子本杰明卖掉了。他和我年纪差不多大,不像我的舅舅,倒像我的哥哥。他是个聪明俊俏的少年,继承了我外婆从盎格鲁.撒克逊祖先那里得来的肤色,近乎白色。虽然他只有十岁,却卖了七百二十美元。本杰明被卖掉了,对外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她生性乐观,振作精神继续干活,相信有朝一日,一定能为子女赎身。她攒了三百美元。一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