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选试译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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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jlingle 2020年10月19日 15:43
就像夜里突然响起一声尖叫,却又悄无声息。这种事情几乎总是发生在晚上,因为黑夜总是伴随着危险。然而,我在大白天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那一瞬间,我突然知道了一些我原本无从知道的事情。这很奇怪,但我记得很清楚。也许是因为我有着多年经验,神经也长期紧绷,而且当时正是斗牛士们所说的“真相时刻”。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解释了,没有解释能说得通。当时我把车停在了兰齐奥·迪斯坎萨多酒店入口的对面,关了灯,熄了火,然后向坡下滑行了大约50码,用力拉起了手刹。 我一路上坡,走到酒店的办公室。夜铃上有一点微弱的灯光,但门已经关了。现在才十点半。我绕到屋后,在树林中慢慢穿行,发现有两辆车停在那里。其中一辆是在赫兹公司租的,它就像停车收费器上的五分钱一样毫不起眼,但弯下腰,我还是看清了车牌号。在它旁边是戈布尔的黑色老爷车。不久前它还停在卡萨·波尼恩特酒店,现在竟然跑这儿来了。 我穿过树林,一直走到我的房间下面。房内漆黑一片,毫无动静。我蹑手蹑脚地走上台阶,把耳朵贴在门上倾听。一开始什么也没听到,过了一会儿,传来一声呜咽——是个男人的声音,不是女人,好像脖子被扼住了一样。然后是一阵尖细低沉的咯咯笑声。接着似乎是一声重击。之后又归于寂静。 我下了台阶,又穿过树林,走到我的车旁,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拆轮胎的扳手,像刚才一样小心翼翼地回到我房间外面——甚至比刚才更小心。我又听了一阵。无声无息,只有静悄悄的夜晚。我掏出袖珍手电筒打开,朝窗户晃了一下,悄悄从门前溜开。几分钟过去,什么事也没有。突然,门开了一条缝。 我用肩膀狠狠撞去,房门一下子被撞开了。门后那人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然后狂笑起来。微弱的灯光下,我看见了他手枪上的反光。我操起扳手,一下砸碎了他的手腕。他厉声惨叫。我又将他另一只手腕砸碎,听到他的枪落到了地上。 我伸手打开灯,又一脚把门踢上。 他脸色苍白,一头红发,双眼无神,面容因疼痛而扭曲,但他的眼睛仍然死气沉沉。他虽然受伤了,但仍然很强硬。 “你活不了多久了,小子。”他说。 “你已经没得活了。滚开,别挡道。” 他挣扎着笑了起来。 “趁你两条腿还在,”我说,“给我跪下,趴地上——脸朝下——如果你想要这张脸的话。” 他想朝我吐唾沫,但喉咙呛住了。他跪倒在地,伸出双臂,呻吟起来,突然间又垮了下去。他这样的人,当手里的牌有诈的时候,就贼他妈的强硬,但他们除了出老千,对牌一无所知。 戈布尔躺在床上,脸上满是淤青,伤痕累累,鼻梁也断了。他不省人事,呼吸沉重,仿佛被掐了个半死。 红头发的家伙还没醒来,他的枪就落在他旁边。我解下了他的腰带,把他的脚踝绑在一起。然后把他翻过来,搜查他的口袋。他身上有一个钱包,里面有670美元,有一张驾照,上面的名字是理查德·哈维斯特。钱包里还有圣地亚哥一家小旅馆的地址,二十来家银行的编号支票,一大把信用卡,但没有持枪许可证。 我就任他躺在那儿,自己去了办公室,摁住夜铃的按钮,一直摁着。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下楼来。是杰克,还穿着浴袍和睡裤。我手里还握着那根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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