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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特尔坐落于厄尔河畔,一半建于斜坡之上,另一半地建在河谷洼地的钙质土壤上,截断了拉博埃斯漫长的河岸线。
当然,拉博埃斯仍然是六世纪时,普瓦提拉主教曾描述的那个少水、少荫、植被稀薄的平原,但它如今也是一片广阔的玉米地,人们在那里建起了一些零散的农场和度假屋。[1]它如今是法国的粮仓。小麦代表着拉博埃斯,拉博埃斯代表着沙特尔。[2]
每到夏天,这里就像有一张彩色的地毯,在天空宏大的穹顶之下向四周铺开,蔓延过玉米地,再被黑色的铁轨或是笔直向前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尽头的公路截断,通往德勒、奥尔良和巴黎。沙特尔的双尖塔是它唯一的地标。在这个国家,单一美景只能在它丰饶的土地中找到;竖立着玉米的田野里,掠过的清风吹起一片波浪似的涟漪,在这广阔无边的视野中,如同浩瀚而忧郁的海洋一般,激发出同样悲喜交集的心绪。同样,就像永远在远方航行的船只,这座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见沙特尔大教堂的身影,光与影在它饱经风霜的灰白墙面上掠过,用洛厄尔的话来说:
'寂静而灰暗 如同被森林包围的悬崖
海潮缓慢退去 将它留给陆地.'
无神论者在沙特尔无处可去。[3]拿破仑第一次走进圣母大教堂时的便惊叹于这座城市的基调与纪要。因为从其历史最初的曙光直至今日,沙特尔一直保留着几乎没有中断的宗教中心的传承。事实上,这里也曾出现过其他的声音,但最终都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了。在她的世俗历史上也存在着许多不和谐的地方。卡萨尔和黑斯廷斯的军队来了又去。英格兰,法国,德国的军队也穿越过这座古老城市狭窄而曲折的街道,留下了痕迹。在那场播下了现代法国文明种子的过渡革命之前,中世纪主义的种种魅力和邪恶就已荡然无存。曾经象征着德鲁伊人荣光的茂密森林消失了,被数以千计的耕地所取代,伐木工人的斧头之声也被镰刀的响声和打谷机的嗡嗡声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