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寒時節，東京灣內有無數野鴨。對岸，自姉崎至木更津一帶的海上，群集着數以千計的野鴨；近处的新浜猎場海面，也有幾十只一群的鴨群散布各處。至於两三只、四五只鴨子的零星小群，更可說是遍及東京灣。 我們駕着機動船遊弋海上，去猎取那些野鴨。以前，野鴨只聽過搖櫓聲，乍聞馬達轟鳴，遠遠便逃開，近年，隨着東京灣內機動船的來往日益頻繁，接近它們倒是相對容易了。最犯忌的是船帆。其實與其說船帆，不如說是水面倒映的帆影。 清晨五點前後，最遲六點，就得抵近狩猎地，否則便體驗不到真正的樂趣。柔和的海面晨霧瀰漫，就連馬達聲也像裹在夢中一樣輕快。晨霧並非被從海平面直射過來的陽光驅散，而是在迷蒙泛白的光亮中溶化、變淡，湛然浮現的海面上，漸漸現出野鴨的身影，一個黑點，又一個黑點。此外還有大雁，還有鵜鶘，時而和野鴨混在一起，時而又游開。海鷗在空中低飞。 要盡可能驾船接近鴨群，這很讲技巧。逼近去，等它們猛地驚飛起來時，準備就緒的猎手們便“砰～”地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