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译稿·parsl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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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sley 2013年4月28日 15:42
密涅瓦夫人回家 真好,密涅瓦夫人心想,朝卖花女点头告别,怀着一种隆重的喜悦拿着一大束菊花走下街道,就好像那是只哺乳了宙斯的羊角。真好,这些:再次安定下来,把夏天收拾进它的箱子,从被假期(不相干的插曲)打断的地方开始继续生活。倒不是说她不喜欢假期,只是当它们结束时,她总会感到——也许,那是她特有的快乐的方法——一点儿如释重负。她的日常生活非常令人愉悦,她有点儿怕自己走出它的框架,万一有天发现回不来了怎么办?魔咒也许会失效,周遭也许永无法重现。 不过至少这次,她是安全的。房子就在那儿,在她转过广场时面对着她,整洁友好一如既往。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它那张小灰泥脸就像羊群中的一只羊那样无法与其他房子辨认开来,但在她这儿,独一无二,比左边的房子浅一些,比右边的暗一些,前门的门楣上少了一个石膏玫瑰装饰,二楼的阳台有难以察觉的些微倾斜。再就是这座广场本身了:树上的叶子繁茂依旧,一如她在八月离开时;不过八月里,它们垂垂欲坠,是统一单调的绿,反之现在呢,经过几夜初霜的浸染,它们换上了新的,斑斓的美。轻快迅速地走下广场时,密涅瓦夫人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享受四十多岁远超过享受三十多岁了:那是八月和十月的区别,是沉重的夏末和璀璨的初秋的区别,是旧日之终与新日之始的区别。 她到了门口的台阶上。钥匙在锁里惬意地打了个转。这种事才是人们对于一座屋子会有的记忆:不是房间的大小或者墙壁的颜色,而是门的把手和电灯开关的感觉,是楼梯栏杆在手掌下的形状和纹理;微小的、触觉上的亲密感,它们的重获是回家的本质。 楼上休息室内有一小堆木头燃放着明亮的火焰,然而从开着的窗子里倾泻而进的阳光才带着真正的暖意。这真完美:她感到悬浮在夏天和冬天之间,同时品尝二者的精华。她解开那束菊花,把它们插在一只方形的玻璃罐里,摆在自己和光线之间,这样阳光就能透过它们闪耀。这种菊花顶部大而蓬松,颜色深紫暗红,花瓣卷曲;它们具有高贵的、建筑上的美感;至于香味儿,她把鼻子深埋在其中最靠近自己的那些花儿里,想着,那是她的情绪的纯净的提炼,是她对天气、境遇、年龄和年份季节所感受到的欢欣,沉醉和苦涩这一切的精华。啊,是的,十月当然是最适合她的。就古人而言,如她在学校里无可避免会学到的,这是第八个月;现如今,它正式成为了第十个月:可对她而言,这一直都是第一个月,是真正的新年。一月份那件费劲的事情不过是个名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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