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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默利•布莱恩继承了他母亲的每个特征,除了难以形容的少数使他显得有价值的特点。他父亲是个没有能力,不善言辞的人,他喜欢拜伦[1],总是边看《大英百科全书》边打瞌睡,他的两个哥哥是芝加哥成功的掮客,他们在他三十岁的时候去世了,他因此变得富有起来。他第一次热切地感觉到这个世界是属于他的,于是他去了巴尔港,遇见了比阿特丽斯•欧哈拉。结果斯蒂芬•布莱恩把他只有不到六英尺的身高和喜欢在紧要关头犹豫不决的倾向遗传给了后代,这两个特性出现在他的儿子艾默利的身上。许多年来,他在他的家庭生活的背景下徘徊。这个不自信的人的脸庞被没有生气的软塌塌的头发半掩着,他总是忙于“照顾”他的妻子,总是为自己不了解也无法了解她而烦恼。
然而,比阿特丽斯•布莱恩!这个女人!她早年的照片展现了她精致的美貌和高雅简单的穿着,这些照片有的是在她父亲位于威斯康星州的日内瓦湖的庄园拍的,有的是在罗马的圣心修道院拍的,这在她年轻时是只有富翁的女儿才能享有的奢侈教育。她受过极好的教育——她在文艺复兴的光辉里度过了青春,她熟悉老罗马家族最新的小道消息;红衣主教菲特利和玛格丽特皇后,还有其他每个人都至少听说过的名流都知道她是一个非常富有的美国女孩。在英格兰的学习使她喜欢威士忌和苏打多于喜欢酒,在维也纳度过的一个冬天在两个方面拓展了她与人聊天的宽度。总而言之,在伟大的园丁为了培养一个完美的花蕾修剪掉劣质玫瑰的那些日子的最后,比阿特丽斯•欧哈拉吸收了不大可能会再有的那种教育;吸收了可能会被蔑视或者喜爱的人和事的教导;吸收了富于各种艺术和传统,却缺乏各种想法的文化。
在不太重要的时期她回到了美国,遇见了斯蒂芬•布莱恩,并嫁给了他——这几乎完全是因为她有点疲倦和悲伤了。她在一个令人疲倦的季节里怀了她唯一的孩子,然后在九六年的春天生下了他。
[1]拜伦(Byron):英国19世纪初期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代表作品有《恰尔德·哈罗德游记》、《唐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