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在海边有一个王国,王国里有一位国王。他刚刚大婚一年,他的一些臣民就占据了一些遥远的岛屿,以此反抗他的统治。他不得不离开妻子,亲自上阵去解决这些争端。皇后担心会有什么不测,便恳求他留下来,但他说,没有人能够代替他去完成这项工作。第二天,他便扬帆起航。
船还没有走出多久,便撞上了岩石,卡在岩石裂缝里,即使全体船员用上力气也无法将她再拖出来。更糟糕的是,风浪也起来了,毫无疑问这船在几个小时内就要被撕碎,船上的所有人就要被淹死,突然间,那随时可能将他们淹没的海浪变成了美人鱼的模样,跳起了舞。
“只有一种方法可以使你免于灾难”,她边挥动着水浪,边对国王说,“就是以国王的名义向我承诺,将你的头生子献给我。”
听到这个提议,国王犹豫了一会。他盼望着有一天自己的家庭里能有个孩子,为了王位而放弃自己的孩子这样的想法使他非常痛苦,但就在此刻,一个巨大的浪打在船上,他的属下都跪了下来,请求他的救助。
于是,他作出了承诺,这一次,波浪将船从岩石缝中抬了起来,重新放到了开阔的海面上。
国王没想到自己花了比预期长了许多的时间来解决这些岛屿的纷争,转眼就几个月过去了。在他离开的日子里,他的儿子出生了,他兴奋得几乎忘记了自己为了船只的安全,在美人鱼那里付出的代价。随着年月的流逝,那个孩子渐渐成长成了一个漂亮小伙。而那段记忆也跟着回来了,有一天,国王跟皇后说起了整个故事。从那一刻起,他们两个生命中的快乐都被摧毁了。每当晚上要睡觉时,他们都害怕第二天起床时他的房间会空荡荡,每天都把他带在身边,希望就算他被带走,也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最终,国王觉得这种状态不能再持续下去了,于是对妻子说:
“说到底,世界上最愚蠢的事就是把这孩子安置在美人鱼能找到的地方。我们给他备好食物,让他去旅行,也许等美人鱼来找他的时候,她会看上其他小孩也说不定。”皇后也认为这不失为一个明智的计划。
国王唤来他的孩子,把之前跟他母亲讲过的有关那次远航的故事再跟他讲了一遍。王子听得津津有味的,想到自己即将独自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就忍不住高兴,但一点也不害怕,尽管他才十六岁,而以前即使独自去花园里散布也很少是独自一人的。他起劲地为这趟旅行做了准备。他脱下了华贵的天鹅绒外套,穿上了绿色的粗布,并拒绝了皇后为他准备的用于装食物的漂亮背包,只在肩膀上挂了一个皮包,这装扮与他见过的其他旅行者无异。就这样,他与父母亲道别,开始了一个人的旅程。
他整整走了一天的路,好奇地看着奇特的鸟类和动物,它们或从森林中来,穿过他走的路,或躲在灌木后面窥探着他。当夜幕降临时,他有些累了,边走边寻找着能过夜的地方。最后,他来到了河岸边,这里的树下长满了苔藓,柔柔软软的,但当他伸了个懒腰要躺下时,一声可怕的咆哮让他不寒而栗。转瞬间,有什么东西穿过空气,快速地来到他面前,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头狮子。
“你在这里干什么?”狮子凶狠地盯着他问。
“我从美人鱼那里逃出来”,王子声音震颤着回答道。
“那给我点食物吧,”狮子说,“我的晚餐时间已经过了,现在饿极了。”
狮子没有吃他,男孩感激万分,于是兴奋地捡起掉在地上的背包,拿出一些面包和一壶酒。
“我感觉好多了,”狮子看到男孩的举动,说道,“现在我要在这片柔软的苔藓上睡一觉,如果你也想睡觉,可以在我旁边躺下。”于是男孩和狮子并排着,安心睡去,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
“我得出发了,”狮子摇了摇男孩,说道;“不过你可以切下我的耳朵末梢,好好保管它,如果遇到了危险,只要想象自己是一头狮子,你就会立刻变成一头狮子。你知道的,善有善报。”
王子谢过了他的好意,如他吩咐地做,最后才对彼此说了再见。
男孩走出了一小段路之后想“变成一头狮子会是什么样的呢”,想着想着就从胸前的夹克口袋里取出那片耳朵,全心全意地许愿。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头比平常的尺寸膨大了几倍,他的脖子变得又热又重,他的手掌变成了爪子,他的皮肤长出了毛发,变成了黄色。不过,最让他开心的是那长长的尾巴,尾巴末端有一簇毛,他挥动起来可骄傲了。“我太喜欢做一头狮子了。”他一路奔跑一路自言自语。
可是,刚过一会,他就受不了这种走路方式——这让他的背很痛苦,让他的前爪很难受。于是,他希望自己能够变回那个男孩,转眼间,他的尾巴就消失了,他的头也变小了,他那长长的鬃毛也变短变卷了。接着,他去寻找一片可睡觉的地方,并顺利找到了一些干的蕨类植物。他将它们收好堆积起来。
他刚要闭上眼睛,附近的树丛就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像是有什么很重的物体穿了过去。男孩站了起来,转过头,看见一头巨大的黑熊正向他走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那熊问道。
“我从美人鱼那里逃出来”,男孩回答道,不过,熊对美人鱼倒是兴致寥寥,只说:“我饿了,给我点东西吃吧。”
背包掉落在干草堆上,王子将它捡了起来,拉开了绑带,拿出了第二壶酒和另一块面包。“我们一起用餐吧,”他礼貌地说,不过那熊,不知礼貌为何物,没有回答,只顾着吃它自己的。他差不多吃完了,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你这个床看起来还挺舒服的”,他观察了一会说。“我说真的,像我这样睡眠不好的人,可能在这里还能睡个好觉。我尽量不挤到你,”他补充道,“你占不了多少空间。”熊那冷淡的说话方式惹怒了男孩,但他实在没有太多力气去争更多的干草,便和熊并排躺下了,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日出。
“我得走了,”熊把睡眼惺忪的王子推到了他的脚边,“不过现在,你可以切下我的耳尖,如果你遇到了危险,就想象自己变成了一头熊,你便能真的变成一头熊。你知道的,善有善报。”男孩按照熊的指示做了,接着与熊道别。
男孩走出了一小段路之后想“变成一头熊会是什么样的呢”,想着想着就从夹克胸前的口袋里取出那片耳朵,全心全意地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头熊。紧接着,他的身躯伸展开来,又黑又厚的毛发将他整个身体覆盖住了。像之前一样,他的手变成了爪子,但当他试图把尾巴伸展开来时,他嫌弃地发现那尾巴无法再伸长了。“这简直不能叫尾巴啊!”他自言自语。这一天,他保持着熊的外形继续自己的旅行,但随着夜幕的降临,他发现,虽然熊皮有利于自己在森林的荆棘中穿行,但是太重了,这时他希望自己重新变回男孩。他累得没有力气去坎蕨类植物,也没有力气去寻找苔藓,就随便找了一棵树在树下躺了下去。刚躺下,他就听见头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一只大黄蜂落在金银花的树枝上。“你在这里干什么?”那大黄蜂恼怒地问,“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应该乖乖呆在家里。”
“我是从美人鱼那里逃出来的”,男孩回答道。不过这蜜蜂,和那狮子和熊一样,从来不去听别人对于自己问题的答复,又说:“我饿了。给我点吃的吧。”
男孩从地上捡起背包,拿出里面的最后一块面包和最后一壶酒,和蜜蜂一起享用晚餐。“好了,我想睡觉了”蜜蜂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包,说,“不过你看起来不算太大只,我可以给你留点地方。”于是,他卷起了翅膀,缩起了双脚,和王子一起,安稳地睡到了第二天清晨。蜜蜂起床后,小心翼翼地拂去他那毛茸茸的翅膀上的每一颗尘埃,然后在男孩的耳边嗡嗡叫来叫醒他。
“在我的翅膀上拔下一根毛发吧”,他说,“这样如果你遇到了危险,只需想象自己是一只蜜蜂,那么你就会变成蜜蜂的模样。善有善报,再见了,谢谢你的晚餐。”男孩拔下了一根毛发,小心翼翼地用树叶包了起来后,黄蜂便离开了。
男孩走了一两个小时之后,想“变成一只蜜蜂感觉肯定跟变成狮子或者熊不一样”。“我敢说那样我走得会快很多”,于是他拿出了那根毛发,希望自己变成一只蜜蜂。
就在一瞬间,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四肢缩在了一起,他的身体变得又短又圆,他的头变得小小的,而他白色的皮肤则覆盖上了最柔然的丝绒。最让他开心的是,他拥有了两瓣翅膀,带他飞了整整一天,也不感觉累。
到了傍晚时分,男孩以为自己目光尽头是一大片石林,便径直往那里飞去。但来到门前,他才发现那其实是一座城镇,于是他希望变回自己的模样进城。
这里宫殿的门都敞开着,于是他壮了壮胆走进一个大厅,这里的男男女女都在说长道短。他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很快便了解到,原来国王的独女非常憎恶男人,从来无法忍受哪个男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她的父亲感觉绝望极了,便叫人把世界上所有英俊的王子画下来,希望她能够看上他们其中的某一个,然而这个方法并没有用,因为公主甚至不允许这些画像进入自己的房间。
【173】
“天色已晚”,最后一个女人说道,“我得回夫人那儿去了。”于是,他唤来了一个男仆,让他帮这个年轻人找个地方休息。
“不用麻烦”,王子说道,“有这张长椅就足够了。我习惯了这样子。”当大厅里的人都散去,他躺了几分钟。当宫殿里的一切渐渐平静下来,他拿出了那根毛发,希望自己变成一只蜜蜂,就这样,他沿着楼梯飞上去,经过了守卫,穿过了公主卧室的锁眼。接着变回了人的模样。
看到眼前可怕的景象,那还醒着的公主尖叫了起来。“男人!男人!”他哭喊着;但是当守卫冲了进来时,发现房间里只有一只嗡嗡叫的大黄蜂。他们把床底下,窗帘后,还有橱柜里都翻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公主做了噩梦,于是便退了出去。门刚关上,蜜蜂就消失了,英俊的年轻人就出现了。
“有个男人藏了起来”,公主喊道,比上一次喊得更大声了。她的尖叫声把守卫再次唤了回来,不过他们检查了各种可能和不可能的地方,依旧没有找到男人的踪迹,便如实禀告了公主。
“他刚刚还在这里——是我亲眼所见的”,守卫们不敢当面反驳她,只是摇摇头,低声说公主在这件事情上可能疯了,以至在桌椅上都能看见男人。于是他们决定——就让她叫吧——假装没有听见就是。
公主也看明白了他们的想法,知道这些守卫不会再回应她,甚至还可能去国王面前说她的闲话,这样的话,她可能就被关在这孤孤单单的塔里,连去花园听鸟语、闻花香的机会都会被剥夺去。所以,当她第三次看到王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她没有再尖叫,而是坐在床上,沉默地、惊恐地看着他。
“你别害怕”,他说,“我不会伤害你的”。他开始赞美她的花园,他听见仆人们谈论起这个地方,知道她喜欢那儿的鸟语花香。渐渐地,公主的怒气消散了,她也用轻柔的话语回应他的问题。事实上,他们很快地对彼此充满了好感,她甚至发誓,除了这个男人,她不会嫁给其他人。她告诉他,父亲三天后会出征,到时他的宝剑会留在房间里。如果有谁能够找到那柄宝剑并呈给他,他便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那个人。这时候,外面的鸡鸣声响了起来,年轻人匆忙地站了起来,说:“我会随国王出征,这毫无疑问。但如果我回不来,请在每天夜幕降临之后,带着小提琴去海边,当你弹奏时,住在海底的精灵能够听见并来到你的身边。”
正如公主所言,国王在三天之后带领着军队浩浩荡荡地出征了,那年轻人装扮成一个寻求冒险的年轻贵族,混在国王的队伍中。当国王发现自己忘记带剑时,他们已经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路了,尽管所有的仆从都即刻为国王呈上自己的剑,国王却坚持只要自己的那一把。
“第一个去我女儿房间里将那把剑带来的人”,他喊道,“不仅能够娶我的女儿,而且能够在我死后继承我的王位。”
这时,一群人,包括红骑士和那位年轻人,调转了马头,向风一样往宫殿的方向奔去。突然间,王子脑海中闪过一个更棒的主意,他特意让其他人先超过他,然后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珍贵的包裹,许愿自己变成一头狮子。接着,他纵身一跃,咆哮了一声,其他人的马都被吓到了,简直无法再驾驭,而他则轻轻松松超过了他们,很快到达了宫殿的大门。在这里,他又忙不迭的将自己变身为蜜蜂,径直飞往了公主的房间,又变成了人的模样。她将藏在窗帘后的剑递给了他,他一边接过剑,一边说:“千万别忘记你承诺过的事情。”
公主没有说话,但给了他一个甜美的微笑。她取下了自己手上的金戒指,掰成了两半,沉默地将一半地给他,又将另一半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他吻了吻戒指,然后带着剑顺着楼梯走下去。走了一段路,他遇见了红骑士和其他人。红骑士起初试图用暴力从他手中夺过那把剑,但这个年轻人实在太强了,他只能另外再找机会下手。
机会说来就来,因为天气很热,王子很渴。他看到一条流向大海的河流,便转了过去,解开身上的剑,趴在地面上,喝了一大口水。不幸的是,美人鱼这时刚好游到不远处,她一眼就看出这个男孩是在出生前就许诺给她的那个人。于是,她轻轻地飘到他躺着的那个地方,用手臂将他揽过来,随后掀起一阵波浪,将两个人一起卷走了。他们刚刚消失,红骑士就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这里,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国王的剑就被丢在岸边。他无法想象那个年轻人经历了什么,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他还像护着宝物一样护着这把剑,不过,不管怎么样,他没什么可惧怕的。于是,他将剑绑在自己的腰带上,回去见国王了。
战争很快就结束了,国王也回到了他的民众中间,他们以欢呼声迎接他。透过窗户,公主没有在父亲身后的侍从中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心都沉了下去,她知道,他必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幸的事情,此外,她也很惧怕红骑士。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听闻他是个聪明、睿智的人,她也听说是他带回了那把剑,赢得了国王的信任,尽管他从未进入过她的房间。她明白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虽然国王很爱她,但他绝不允许她阻碍自己的计划。
可怜的公主想得没错,一切正如她所预想的那样发生了。国王告诉她,红骑士公平地赢得了她,第二天就举行婚礼,随后会有一个盛宴。
比起现在,那时候的宴会时间要长得多,规模也要大得多。当黄昏来临时,公主已经被这些琐事弄得精疲力竭了,她终于找到机会溜回房间安静一会。这时,皎洁的月光照在海面上,像是在呼唤她,她带上了小提琴,溜到了海边。
“听!你听!”美人鱼对王子说。这时他正躺在海底由海草织成的床上。“你听呐,是你的旧爱在弹琴呢,美人鱼知道地面上发生的一切事情。”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王子回答道,他看起来很不开心。“带我去能听到声音的高一点的地方。”
于是,美人鱼将他揽在怀中,带他游了一半的距离。“现在听到了吗?”她问道。
“还是不行”,王子说,“除了水流声,我什么都没有听到,还得再高一点。”
于是美人鱼把他带到接近海平面的地方。“你现在肯定能够听到了吧?”她问。
“除了水声,还是什么都听不到”,年轻人重复道。于是她将他带到了岸上。
“你现在总该听到了吧?”她再一次问道。
“水还在冲刷着我的眼睛”,他回答道,“再等一会,很快就会好的。”他一边说话,一边把手伸进胸前的口袋,抓到了那个毛发,想象自己变成了蜜蜂,接着,他径直飞进了公主的口袋里。美人鱼寻他无果,一整晚都在海面上飘来飘去,但是,他没有再回来,也没有什么能够再使她悦目。但是公主感觉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又说不清是什么,于是她赶紧回到宫殿。一回到这里,年轻人立刻变回了自己的模样。看到他,她满心欢喜!但是现在没时间彷徨了,她将它引进大厅,国王和贵族们还在席上。“这个人夸口他会非常厉害的魔法”,她说,“比红骑士还要厉害!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给这个骗子上一课倒没什么。例如,他说自己能够变成一头狮子,我可不相信这种话。我知道你学习了魔法”,她转向了红骑士继续说道,“如果你能告诉他什么是魔法,我想定能使他蒙羞。”
红骑士这辈子连魔法书都没有翻开过一页,但他习惯了自己即使没有学过,也比其他人要厉害这种想法。于是他转过身,挣扎了一会,大喊了一声,又做了做鬼脸,但是并没有因此变成一头狮子。
“看来,要变成一头狮子实在有点难。那变成一头熊吧“,公主说。但是对红骑士来说,变成一头熊并不比变成一头狮子来得容易。
“那试一试变成蜜蜂吧”,她建议道。“我听说会魔法的人做起这些来都不费吹灰之力。”老骑士发出嗡嗡的叫声,但他依旧是人的模样,而非蜜蜂。
“轮到你了”,公主对年轻人说。“让我们看看你能不能变成一头狮子吧。”就在一瞬间,他们中间出现了一头凶猛的生物,所有的宾客都往大厅外跑去,甚至惊恐地互相踩踏。狮子扑向了红骑士,若不是公主把他唤回来,他可能就将他撕成碎片了,公主吩咐他变回人形。转瞬间,狮子就变成了人。
“变成熊”,她说,于是一头熊喘着气,向红骑士伸出了爪子,吓得红骑士瑟瑟地缩在公主后面。
这时候,一些宾客冷静了下来,回到了门边,想着,如果它不伤害公主,那应该也不会伤害到他们。国王比他们要勇敢得多,他觉得有必要给他们树立一个榜样,他没有离开过座位。听到公主发出的新命令,熊再次变成了男人,国王因为震惊而沉默,他不禁在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他是那个帮我取来剑的人吗?”他问道。
“是的,就是他”,公主回答道,并把完整的故事告诉他,并讲了她是如何给了他一半的金戒指。王子拿出他的那一半戒指,公主拿出她的那一半,拼在一起刚好是完整的戒指。第二天,红骑士被绞死了,这是他应得的。而公主和王子举办了一个全新的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