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健康提示 

去过美国的人普遍都说他们的体质太差，美国人自己也抱怨这一点。放眼望去，在这泱泱大国的任何一个城市里，无处不能听闻这种评价和抱怨，气候纵是千般宜人，这类声音也是不绝于耳。

外国人赞美美国南方姑娘的深邃眼眸，北方姑娘的耀眼金发，但也会这样评价她们的柔弱美：

“可她看起来好娇弱，可怜的人儿！——不健壮？啊！我想是的，没有一个美国女人是健壮的，过不多久这些年轻的美女就要年老色衰喽！”

我认为在我目前的作品里所探讨的诸多话题中，对健康稍作阐释是不会错的。

光照和阳光对于你的健康是必不可少的。尽你所能多晒晒太阳；保持窗户干净。不要用窗帘、植物或花束遮挡它们；——这些东西放在小房间里，每一样都对空气有害。

新鲜空气对于你的健康是必不可少的。要经常开窗通风，要是天气差的话，就开一小会儿；天气好的话，就一直开着，但不要坐在通风口。你每天起床后，把窗户打开，翻开床上用品，在把它们叠起来之前，让它们接触几个小时的新鲜空气。保持你的床上用品干净整洁；有空的时候放火上烤烤。晚上不要穿白天穿的衣服。到了晚上要把白天的衣服挂起来。在狭小拥挤的卧室里，稍微打开一点顶部的窗扇是很重要的，除非天气太糟糕；或者你会发现在窗格上装一片有孔的锌片很有用。你在晚上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又不会那么容易感冒。不要把床放在窗户的正下方。一晚上睡在自己呼出的废气当中会让人困倦难耐，第二天就不得不用些醒神的东西勉强支撑。

洁净的水对于健康必不可少。用粗布搓洗你的身体和脸。如果你不能每天早晨都洗的话，请务必每周洗一次。哭哭啼啼，脾气顽劣的孩子，只要温柔地给他们洗洗小手和脸蛋，通常就安静下来了,因为这做能够安抚他们。婴儿需要每天早晨用肥皂仔细地洗头。他们不能忍受有头屑的残留。要一次性把污水清理干净。疾病，甚至死亡，都是来源于我们的忽视。每周至少一次用大量的清水打扫房间和过道；但房间和过道还未干时，不要让你的孩子待在里面，这容易引起喉头炎或胸腔的炎症。如果你读过圣经，你就会知道神是如何教导犹太人要注意清洁，不管是人还是住房都要注意清洁，这本书很有必要一读；我们会在第四章《尼希米记》中读到，他们在建造第二座神殿抵御敌人时，没有时间休息，却还是将衣服脱下来洗。老话说的好，清洁仅次于圣洁。

有益于健康的食物对你的健康是必不可少的。买最能增强体质的食物。尽可能买些新鲜的牛羊肉。通过食物摄入大量食盐；它能防御疾病。请不要让你的孩子浪费钱去买水果馅饼、蛋糕、薄荷糖、杏仁太妃糖、酸水果等等，这些是非常不利于健康的食物，会影响消化。如果人们把浪费在这些东西上的钱存起来，那到了二十岁，他们通常会小有积蓄，这对他们大有裨益；可可比茶便宜，却比它有营养的多。这些饮料都不能在很烫的时候喝，而要在微温的时候喝；如果喝了烫的饮料，会导致胃发炎，消化不良。

我们必须要呼吸空中的纯净空气，总是闭门不出会引起许多疾病。无论何时，只要有可能，每个人必须每天抽出至少一个半小时在户外锻炼。从长期来看，因为增强了体质，抵御了疾病，生命的总时长其实是增加了的。

每位年轻的女士都有责任关心自己的健康，尽自己所能去保养年轻所赐予的每一份活力。

现实生活中太需要健康了，而健康对于快乐来说又太重要了；然而尽自己所能去损害健康似乎成了许多年轻女性的人生格言。首先，在作息方面——她们只有到了完全精疲力尽的时候，才会离开舞厅，也很少会准时爬上床。她们会睡到中午，早饭也几乎不碰——而那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然后就开始准备接下来晚上的娱乐活动，或者早上被叫醒后，又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坐在不透风的马车里奔波，又或者在开着暖气的房间里，窝在沙发里看小说。

然后是穿衣打扮方面；暖和的宽大长衣和外衣被她们扔到一边去了；她们在紧身胸衣外面披了一件轻薄的外套，袖子只有两三公分长；脖子裸露在外面；她们不再穿厚袜子，而是薄薄的长袜，然后冒着得肺病的危险去舞厅接着玩乐。

“有时，你在热情洋溢的人群中不见某个光彩动人的身影——你打听起了她——她感冒了。偶尔一阵风寒让衣着单薄的美人儿感染了肺炎，不用多久，本社交季最美丽动人的姑娘前后不过病了三天，就芳踪难觅了。

人们应该从很早就开始给年轻人强调，保养健康是一种责任。每天要散步；夏天要每天洗一到两次澡，用冷水擦身或淋浴；——要多吃清淡、有营养的食物；要保持冷静——这些都是责任所在；——要当成习惯来坚持。要注意不要只披一条披肩从开着暖气的房间出来。如果肺或气管比较脆弱，但不至于让你退出晚上必须去的派对，那最好在晚上戴一个口罩。通常人们只有生病了才想起来戴口罩——却忽略了它可以作为预防措施。保持室内温暖也是一种很好的预防措施，而且在大家穿着披肩或披风的时候，这种方法很容易被采用。城市的空气对于肺部脆弱的人是有害的，但有人要说了，谁的肺还没个小毛病啊？在这种气候下很容易造成肺部脆弱，几乎每家每户都或多或少有些小毛病，——再加上我们体质本来就差，在任何情况下都容易诱发疾病，寒冷就是诱因，虽然有暖气和人为的生活方式削弱了严寒，但关键是肩膀裸露在外面加剧了寒冷。因为在这种气候下，把背部和胸腔露出来是很不安全的，肺就在这个位置；虽然习惯于寒冷会大大减少伤害，但突然的寒冷还是会让人生病，并且可能无法痊愈。

每个季节，都会有人感冒，咳嗽，发烧。这是特定气候作用于特定体质的结果。在某个季节，有大量这样的疾病——在其他季节，疾病更多；然而有某些罕见的情况，感冒太盛行了，人们就说这是“流感”。

流感早已为世人所熟知。它经常造访欧洲；也在我们国家出现过，情况比现在还要严重的多。有时它非常严重，导致许多人缠绵病榻一两年之久。

流感的症状我就不多做赘述了，因为我们的读者和他们的朋友们普遍都经历过。准确来说，不同人得流感的种类和程度都不一样。考虑到它侵袭的人数，或许它可以被看作是危害不大的疾病；但另一方面，看看它导致死亡人数的上升，它终究是个极其严重的病。

在普通的病例中——只需要呼吸纯净温和的空气，多喝温水，洗热水澡，或至少用热水泡脚，多盖一条毯子，比平常多休息一会儿，吃清淡的食物、吐司和水，必要的话，吃一剂泻药，就可以了。在严重的病例中，家中的治疗就要专业了。芥子膏涂在背上缓解头疼。海葱配合其他药物使咳嗽咳得出痰。有时需要树皮和药酒，甚至冷水澡来拯救虚弱的病人。但这些东西只能在正规专业人员的正确判断下使用。

假如一个年轻女性小时候没有种下病根，也不是什么特别容易感染疾病的体质，那她在生命伊始是非常有希望享受还算不错的健康状况；——然而，大多数女人却变得那么反复无常，娇弱，体弱多病！在她们的一生中，在看医生，吃药，换气，室外沐浴和旅行上花了多大的代价啊！只有少得可怜的女人会去散步，——或抑制紧张感，——或像正常人那样好好吃饭：多少人正忍受着虚弱，头疼，消化不良，易感冒，咽喉痛，风湿病以及各种各样疾病的折磨，或声称自己受到过这样的折磨？即使我们现代人这么智慧，有这么多关于健康的书籍，对生理科学也略知一二，我们的马车是通风的，我们会搓澡，对饮食也很注意，但现在的女人比起我们祖母辈的，甚至母亲辈的女人都虚弱的多。什么样的女儿只能走她妈妈走的一半远？有多少年轻女孩能像自己母亲当年那样活力四射？在大多数家庭里，事物的顺序都是颠倒的。不是孩子为母亲的健康担心，生怕年老的母亲太疲劳；而是妈妈总是尽力不让孩子劳累操心，宁可自己处理好事情，也不舍得让现在这些被宠坏的孱弱孩子们参与其中。

是的！我们这代人喜欢自我放纵。我们情绪容易过激；我们赖床晚起，我们成天窝在沙发和安乐椅上，我们白天无所事事，夜晚挥霍无度！我们的脸庞苍白憔悴，我们的体型有的瘦弱不堪，模样可憎，年轻的岁月是飞快流逝的，而不是细水长流；而有的则因为过量饮食而发福，由于懒惰而变得虚弱，而且是最差的那一种虚弱——肥胖的虚弱。我们懒于做事总找人代替，而我们的祖母辈总是亲力亲为；我们梳妆台上常备香水；我们过分优雅，等同于幼稚，使人乏味，即使在博学而无私的劝告者的命令下，我们也无法割舍放纵的习惯，难道不是这样吗？

“在教育女人方面，”一名现代医生写道，“很少有人注意到要抑制她们爱想象的能力，减缓她们的敏感度；相反，她们通常被鼓励这么做；充满活力的才智和健康积极的头脑没有占据理性天赋的主导地位，取而代之的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和多愁善感的情绪，这给癔病、疑病症、甚至躁狂症等奠下了根基。”事实上，正是早期生活中缺乏公正判断，导致女人们要在社会中一展身手，手头上有要操劳的事时，招致诸多不幸。

成年人的睡眠时间不应超过六到八个小时；女人们的贪睡对健康伤害很大。起床时，所有女人应该洗个冷水澡或温水澡；在这方面，现在人的习惯倒是挺好的；洗澡有各种设施。对有些人来说，淋浴是有害的，对所有的人来说，使用淋浴都很麻烦，除非是特殊定制的，淋浴不太可能被大多数人采用。康布博士建议大家用温水洗澡，这比冷水澡合适得多，‘尤其是在冬天，对于那些体格不够强健，体温不够暖和的人来说。’如果体质不是很好，洗完冷水澡后不能保证有身体热乎乎的反应，那“洗冷水澡，”上文中提及的这名令人钦佩的作家观察道，“会不可避免地造成伤害。”但他强调，“为了增加肌肤的呼吸，保持健康，应该勤洗温水澡或淋浴，就像勤换衣服一样，因为这也是保持必要的清洁的一种方法。”他倾向于洗温水澡，这可能是最普遍有效的方法。

我听说过一个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这个建议上做一点修改，即洗澡时，站着往身上浇一壶热水，同时用蘸了冷水的海绵擦洗身体和四肢。在这个过程之后，应该用马毛手套或粗糙的大毛巾使劲摩擦，这样的话就很少有人会觉得海绵擦身浴不舒服了。当我们考虑到皮肤呼吸的重要性时，我们就应知道洗澡是不应该被忽视的。然而，如康布博士所详述的那样，不管是慈善机构和神学院里的年轻人，还是普通的女士们，尽管对他们来说，洗澡不会产生不便，但他们忽视洗澡的程度是难以置信的。神经疾病是女人们或多或少摆脱不开的罪恶，形式多样的洗澡就成了非常宝贵的缓解方式。

在培养那些对保持健康有必要的习惯时，需要提及另一种情况，它对健康的重要性是不可小觑的。人们普遍习惯于在离开房间之前就把床铺整理好，使得空气不能自由进入刚刚睡过人的被窝；但这是应该避免的。床单和枕套还有毯子应该拿开，然后打开窗，让它完整地通通风，吹一个小时或更久。

在另一点上，女人的懈怠和盲目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她们穿的太少，无法抵御我们多变的气候。有多少女人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穿好衣服呢？虽然近几年来，她们明智地穿上了暖和的衣服，尤其是贵重的苏格兰彩格呢披风，但是她们经常忽视法兰绒的作用，它不仅能抵御严寒，还能保障肌肤生命力必要的循环！“肌肤缺乏循环的必要结果，”康布博士说，“是使大量血液涌入体内；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穿衣过少又加剧了恶果，最终导致体内疾病的产生，失去的健康就无法挽回了。”这种疾病在年轻女人当中是多么常见啊，尤其是那些习惯于久坐的人，常抱怨浑身发冷，双脚冰凉，以及其他循环不畅的症状！然而要劝她们把薄丝袜换成温暖的羊毛袜，或把那种名副其实的“纸鞋”换成正经用来走路的鞋子又是多么不可能啊，女人在这方面有多顽固不化！因此许多疾病逐渐产生了，这是由于体内血液分配不均，压迫内脏引起的。之前提到的穿得太少是决不能被忽视的，“它确实会，”康布博士说，“引起肺结核或其他疾病，这些疾病只有到了无药可救的阶段才会显现出来。”“所有重视健康并且有常识的人，发现这些迹象后就会引以为戒，并且一刻也不松懈，直到身体功能恢复平衡。”穿衣保暖，户外锻炼，用温水和醋搓澡，或洗温水澡，使用皮肤刷子或马毛手套，这些都是亡羊补牢的方法。

穿衣过少虽然是要反对的，但是过度穿衣也是要避免的。每个人产生热量和抵御寒冷的能力相差很大，我不可能规定普遍的穿衣原则。最好的准则是，不要在所有情况下都穿得一成不变，而要在每种情况下都穿着适量衣物，不要让身体感觉到寒冷即可。

穿得少只是对女性产生不良影响的穿衣习惯中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衣服太紧不利于排汗，麻痹肌肤，使体内不能得到正常的循环。人体的构造和机能都是紧密联系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器官受损，全身都会不舒服，一个器官得到滋养，浑身都会神清气爽。

即使是对健康最漫不经心的人也都知道湿冷的双脚对健康有害。通过与老人的交谈，你通常会发现他们不太注意饮食，对锻炼和洗浴也有非常不同的见解和习惯；但他们都认同保持双脚干燥是很必要的。我记得曾经向一位德高望重的牧师讨教，他在九十六岁高龄时依旧十分健康，然而年轻时却体质孱弱。我向他询问保养的秘诀。他答道，“我并不很在意饮食，只是记得有节制。我不很在意天气；但我总是注意穿合适的鞋，保持双脚干燥。”事实上，双脚潮湿对健康的损害比身体其他任何部位都来得严重；“因为它们大量排汗需要更多的供血，而它们距离心脏——也就是体内循环的中心——太远，导致供血不足，这使得它们在外界因素的影响面前更加脆弱。”

上帝有着无限的仁慈，除了穿衣服之外，他还给予了他的子民其他健康的取暖方式；他赐予我们锻炼的能力——但是意志力薄弱、天性懒散的女人们往往会忽略和轻视这种福分。大多数女性似乎认为走路只是条件艰苦的人的特权。她们会做一早上的室内活动来充实自己，然后吃一顿丰盛的午餐，再坐马车出去直到晚饭时间才回来。这些习惯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女性健康状况的迅速衰退，她们面黄肌瘦，体力不支，连快乐都无福消受。上帝绝不想看到我们懒散怠惰的样子。

我们拥有肌肉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把内心的意志付诸实践；并且在完成这项宏伟目标的过程中，积极锻炼肌肉也会促使其它多项重要功能运行良好。消化、呼吸、分泌、吸收和营养的过程都会改善，全身上下的健康状况也会跟着受到影响。适当的肌肉锻炼会使大脑兴奋，反之，会使人沮丧；因为人生来就应当运动：如果不适当锻炼造物主所赐予的器官，那人的身体机能也无法正常运作。缺乏锻炼的害处数不胜数：由于没有适当刺激，循环会滞缓；食欲和消化都会减弱；呼吸也不顺畅；血液也不健康，输送到全身的时候无法传递足够的激素，整个人就病怏怏的。这几点明确了以后，现在就要考虑社会上的女性以什么样的方式，或在什么阶段才能最有利地行使上天所赐予的运动的特权。许多人生来便可以运动，相比之下，只有很少人天生不适合运动。

很多人都说早饭前散步大有好处，对充满活力的人来说无疑是极其有益的；但对体质孱弱的人来说，就弊大于利了，他们会觉得很累，以至于破坏了一整天的好心情。但是通过观察，我常常认为早饭前散步几乎对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好处。大多数人第一天走得太远；他们骄傲于付出的努力，但却筋疲力尽，不敢再次尝试。第一次早饭前散步不应该超过四分之一英里；然后逐渐逐渐地延长，身体娇弱的女性尤其要当心，以免过度疲劳接踵而至。这是一个非常宝贵的习惯，又延年益寿，又能让人神清气爽，然而要保持这一习惯，可能需要牺牲很多其他想做的事；在令人愉快的季节里尤其需要早晨散散步，呼吸新鲜空气，享受幽静，而且除了早晨，其余时间也很难去锻炼，下午太短，晚上又有各种应酬。早晨散步的时间是从偷懒休息的时间里挤出来的，在那之后可以进行下午午休——只要不过分懒散，这是一种很值得推荐的习惯，如果休息得当，有助于安抚神经，休养生息。

精力充沛的人可以随时随地锻炼，甚至在大吃一顿之后也可以，但身体脆弱的人应该避免冒这个险；他们应该仅在充满活力能够承受的情况下去锻炼，并且通常是饭后一到四或五小时。因此，早晨是最佳时机；然而，如果运动时感到疲劳，并且有饥饿感，那么就不应再继续了，如果那样，锻炼就会消耗体力而不是振作精神，而且还会损害消化功能。所以在吃饭之前锻炼会伤身体，除非是轻微锻炼；如果在吃饭之前就已剧烈运动，就应稍事休息。康伯博士说，“休息之后食欲会恢复。”

在所有自然所赐予我们的锻炼方式之中，散步无疑是效果最好的；现在这代人几乎完全以马和马车代替了步行，这种普遍的方式对这代人来说非常不利。散步能愉悦身心，因此也会活跃大脑，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很有效。园艺是比步行缓和一点的锻炼，对娇弱和强壮的人都有很多好处，我们可以量力而行。在散步时你必须坚持来去都是步行；没有商量的余地。即使你走得太远，返回时也必须步行返回，不想费力步行而改乘马车，那样做是不行的。但如果是园艺，你仍然在家——你的心思花在最有趣的东西上，它们不断生长，因此希望和信念在一定程度上激励着你。在美好的将来，鲜花将在你身边绽放，取代你现在的烦恼和过去的悲伤。在你面前的是春天万物复苏的珍宝，或夏天丰盛的果实，或秋天万物凋零之前肆意泼洒的丰富色彩，——随后是冬天。在你头顶飞翔的是欢愉的鸣鸟，它们似乎在向与它们一同享受田园风光的你打招呼。急躁的脾气、烦扰的心情在园艺的同时也寻到了慰藉，这提升了锻炼的效果和新鲜空气对健康的好处。对将来的寄望和永不磨灭的兴趣都随着每一颗种子被埋进土壤，等到来年春天以加倍的价值重新崭露头角。《每季评论》的一位作者写道，女性应该“不仅拥有而且要了解她的植物。”她个人的呵护能加强对那些乐趣的享受，缺乏关心的话很少能打理出枝繁叶茂的花园——无论用什么科学的园艺管理方式，也很少能够起到守护她健康的作用；她的植物会赐予弯腰照料它们的主人以健康——它们赋予她平静理智的内心——它们减缓她不必要的兴奋——无论贫富，这些温柔的照料都会带来最有诗意最甜美的回馈。

骑马就不如我刚刚所说的那两种方式来的容易了；如果能做到的话，加速血液循环、风景以及想法的变换，这些对健康都是极有益的。肺部虚弱的人骑马就比散步有利多了，因为它不会加速呼吸。这样温和的锻炼让身体娇弱的人也能享受户外空气，并且能够承受比散步时间更长的运动。骑马能均衡循环，刺激皮肤，对焦虑不安和消化不良的年轻女性也是非常有好处的，很不幸，这些疾病在年轻女性中太普遍了。

跳舞是大城市里的女性最常见的锻炼方式，她们在开着暖气的房间里跳舞，剧烈的运动耗尽她们的体力，这样往往是弊大于利的，因为她们会无精打采，过度疲劳。但不幸的是很少有适合女性的室内运动。在任何情况下，如果她们不得不待在家里，她们就会由于缺乏锻炼而发烧，没精打采的，她们从没想到打开窗户，出去散散步，或打打板羽球和羽毛球，或者尝试其他锻炼方式。她们就一直坐着，或读书，或散步，或闲逛，或睡觉，或闲聊，——直到鲜活健康的生命力迅速被长期禁锢而衰弱的身体所取代。

年轻女性通常习惯说她们不能散步，有时无疑是因为懒惰，有些是还没养成习惯，偶尔也有真不能走的。但如果我们真要调查起来这不能走的原因，就会发现是因为选错了锻炼时机，或是锻炼方式有误。许多女性光是打理家务就花光了力气，还有各种各样的事务，包括一天之中占去大头的事，比如在楼梯上跑上跑下，然后发现根本没力气出去散步。还有些人走极端，无论是觉得精疲力尽还是不费吹灰之力，都一定要走到特定的里程。康伯博士说，“只有教给人们锻炼的诸多法则，才能避免这样的错误，”要使运动有利，运动量就一定要与个人的体能和体质相匹配。如果锻炼导致极度疲乏的话，那就有害了；必须休息一段时间再继续，并且要有规律地锻炼，不能像大多数人习惯的那样，四五天才锻炼一次。一个健康的年轻女性在正常情况下，如果没有过度疲劳的话，应该平均每天散步四到五英里左右。但是太过年轻的小姑娘不要遵守这条法则。经验发现女孩子在二十二、三岁之前，体力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数据显示，社会各阶层十四到二十三岁的人死亡率随年龄上升，之后才下降。

对于那些有大家族要照料的人，我还要提出另一项有关通风的预防措施。正常使用的房间内温度过高很容易引起感冒，这是阿伯内西先生惯常提及的话题，他曾声称就此“可以写一本很有用的书。”有的房子人因为缺乏通风，进去的人无一能幸免。在这点上女佣们难辞其咎，她们有个坏习惯就是不爱开窗，因为怕灰尘进来弄脏家具。这种坏处——因为弄脏家具的确称得上是坏处了——可以轻而易举地避免，只要在打开的窗上系一层薄纱，或钉上一块大的粗布，这样灰尘颗粒就不会进来了。

“通常我们的客厅只需要通过开关壁炉大小的门就足够达到通风的效果了，但我们卧室里的空气质量就差太多了，因为在我们睡觉的七八个小时里它是紧闭的，而且我们床周围大块的帐幕通常也被放下来笼罩着床。在这方面，由于引进了法国的床架，我们的确是改善了，它简直就是现代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但是，尽管有了这样的改善，还有经过反思和科学考量引进的许多其他产品，我们对通风的无知和偏见还是招致了许多痛苦。历代以来，人们都承受着由于缺乏通风而引起的弊端，结果就是发烧，普遍的体质虚弱，皮肤或神经疾病；然而这样可怕的无知还是继续存在着。医院是少数几幢通风良好的楼房，因为人们都知道病人需要通风这个常识，但人们似乎忘了恢复健康所需要的环境也正是保持健康所需要的。康伯博士说，‘如果对人体构造的常识能够列入通识教育的常规部分，那这种不协调很快就会消失，而且具备科学知识的建筑师们肯定能很快地想出为房屋提供纯净空气的最佳办法，正如他们已经想出了提供纯净水的办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