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以下这一章节是我最近在细读一本写给年轻女性的英文作品时读到的，我认为它写的极好，放在这里是再恰当不过了，所以我引用了整个章节：

“当一个年轻女性自认为重要到足以成为批评的主题时，那她人生的艰难困苦才刚开始。直到她第一次经历异性向她表示青睐，她才会开始理解自我控制的重要性。

“男士们往往在她毫无准备、无法细察自己的感受，还来不及以任何方式对于所见所闻建立自己的观点，甚至还未充分思考自身快乐建立在什么基础上时，就对她展开猛烈攻势；她还没有洞察力和智慧去拒绝轻浮的人、喜欢优秀的人。在上游贵族和下游贫民之间，这种现象尤为明显。这两个阶层有着奇怪的相似之处，他们要么正当少年就结婚生子，要么等到年华老去，青春流逝，只为等到如意郎君。较低阶层的人在25到30岁的壮年时期是单身的，他们干体力活谋求生计；直到三十岁以后，甚至四十岁，才会结婚。但大多数人在20岁以前，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在上流社会，也盛行着跟底层社会一样的风气，匆忙地料理女儿们的婚事。我们这儿大多数时尚的美女在十七岁的时候就想要接受求婚。如果她们被介绍进入社交圈之后几年内不结婚的话，她们会羞愧地觉得浪费了时间——辜负了父母和朋友的期望；其他人比自己“销路好”。接下来的十年，她们会隐隐地感到烦恼，并且原本性格中的温柔甜美就会消逝。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她们会逐渐清醒，期待会有节制，精神重新振作——这时候女人们又会变得讨人欢喜；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仅通过大量观察，她们的头脑肯定有了升华。这时候她们通常会结婚——并且，如果这种结合不是仅仅由于绝望，而是基于明智而神圣的原则和正确的判断力，那对于双方来说都有很大的可能会获得幸福。

“人们自然会争辩：并不是所有女孩都能碰到上面所写的良机。但我倾向于认为，温婉可人、举止优雅、家庭也体面的年轻女性，在现代社会的各种情况下，是很少有未曾受到异性倾慕的，只是明显程度有所区别。“美貌”和“平庸”只是见仁见智的看法，并不带有褒贬之意。除非身体有畸形或体质孱弱的女孩——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去推测她们受到表白的可能性是很残忍的——我很少碰到过哪位女士从没有过自己的支持者和倾慕者。质朴通常被诠释为优雅；每个人的品味有所不同：即使是尖酸的神态，我也听说过被赞赏成明智的，冷漠的态度被赞美为正确的。看法无论多么接近正确，也是来自于不同的人，它是由各种主观看法支配的，这些琐事可能会引领它，我已经不再惊异于各式各样的溢美之词，也不再惊异于人们对同一件事的态度可以如此不同。所有人都有机会被赞成、倾慕、钟爱，这样很好，并且也有利于她们发现自己身上的潜在优点，帮助她们日后获得幸福。我们是有同情心的生物，我们的天性法则使我们找寻同情的回报。我们来到这里是要联结纽带的，要去爱，也要被爱，无论这份爱是被诠释为父母的爱，子女的爱或兄弟间的爱——亦或是指常理中所理解的那种比较不确定的，反复无常的爱。

“我不责怪那些给自己的子女灌输结婚意识的父母。相反，我认为不这么做的父母反而是在欺骗他们。婚姻，即使有它的未知，不幸和牺牲，但其程度也远远比不上单身状态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人生必须有些目标，并且那些目标必须是前进的。正如俗话说的，当没有夫妻之间的矛盾来打破它的平静时，有了这些目标，即使生活中也有不如意的时候，心也会比它孤独凄凉、无人关照时来的更快乐，更健康。因此，我不指摘那些渴望看见自己女儿安居乐业的人。应该被指责并使人反感的是那些轻率而庸俗，粗鲁而卑劣，唯利是图，企图钓一个金龟婿的父母。

“不过，许多女孩非常幸运，因为她们父母的性格与上述截然不同；他们拥有崇高的性情，虽然他们拒绝这种可耻的观念，但却可能走向极端拒绝掉所有对他们女儿的追求。无论是上述哪种情况，年轻女性的处理方式都是一样的。只有她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没有人能面面俱到地帮助她。只有她自己才是那个要成为快乐的妻子或是可怜的受害者的人；并且这些关于婚姻的警告也只是讲给她听的。我们假设她是年轻的，当然，外貌佳，出身好，还有些财富。而且我在这里要排除那些女继承人们，她们不同于常人，有自己特殊的人生篇章。让我们假设她们没有家庭的阻拦或亲属的介入，不会使求婚者望而却步。

“当一个年轻女性第一次受到青睐时，她的家庭和年轻朋友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她通常是感到羞耻的。这是一个纯洁天真的姑娘的第一反应，这种反应也暗示着早婚在人们心中是多么不合适。自然似乎还是希望让这些年轻害羞的姑娘远离婚姻，因为婚姻会带来沉重而艰难的负担，但自然的声音往往抵不过权宜之计。因此，我必须对那些存在的事物提出劝告，而不是对那些我们希望其存在的事物。

“年轻的女孩几乎在这痛苦的羞耻感中沉沦，这种羞耻感打破了她一切常规的情感，她通过观察和侦查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会抓住任何一个机会使自己逃脱被家人朋友时刻观察、试探的命运。她会利用嘲笑，她假装嘲笑某人，哪怕暗地里这个人可能符合她那少女心灵对于浪漫情感的想象。她嘲笑仰慕者的小瑕疵，无论是假想的还是真实的：她玩起了一个危险的游戏。一旦她把玩笑告诉心肠不好或者考虑不周的人，她就有可能会伤害到这个她不喜欢的男人，或得罪到她日后可能会尊敬、甚至真正爱上的人。

“受到关注带来的另一个结果就是虚荣心的满足，这种虚荣心可能在那时还潜伏在她心底。第一次爱慕往往会扰乱人的理智，不论是被爱的人还是表达爱的人。虚荣心这个词不见得意味着危险，它通常被认为是一种无伤大雅的毛病；但它像有些食物一样，只对健康的人无害。对于一个薄弱的、甚至缺乏经验的意志来说，爱慕虚荣有时是致命的。一个女孩要么轻率而愚蠢地被这份倾慕所迷住，要么被虚荣心迷住了双眼，对第一个爱上她的人的缺点视若无睹。她被求婚冲昏了头脑；单纯地想象着，因为被人逢迎而自负满满，并因此兴奋不已。正是这虚荣心的满足，使得她产生了无可救药的依恋，无法拒绝这个请求。许多订婚都是因为这样的深信不疑而促成的，但结果却应验了它的谬误性，因为这份爱情被误认为太过强烈而无法在失望中生存，只能在过于美好的期望中破灭。

“为了保卫快乐，防止任何一种风险发生，一个受到良好教育的女孩应该因此努力锻炼她的判断力。她应该真心实意。如果她嘲笑那些对她表示赞美的关注者，就应该受到指责。他们至少应该受到尊敬。

“即使无法接受他们，也绝不应该以轻率和鄙视的态度来回报他们。让她反省一下自己对这种行为的看法。除此之外，她通常会树立死敌；她可能会激起原本被认为是温文尔雅的人内心中狂暴和令人讨厌的情绪。如果她认为这么做会让她留有尊严，或从其他人那儿得到更多的仰慕，让她醒醒吧。她这么做，只会丧失淑女的特征：温和，谦恭和矜持。如果她暗中对仰慕她的人怀有偏袒之心，却表面上假装厌恶，如果她降低了对她所爱之人的尊敬，还肆意嘲弄了他——日后那个她将选择的人，那她会失去他的尊重。那样的话，她是在降低自己的身份，或者说她是在那些认识她的人心中种下了不信任的种子——她或许是在妨碍和耽搁自己的幸福。让她行事要真诚，考虑要仔细，做事要理智，这样才不会因自己的愚蠢而作茧自缚。让她不要愚蠢而固执地抗拒其他人的建议，经验告诉她应该相信别人对她的爱，相信建议者的判断力。让她仅仅做一个单纯谦逊的小孩；让她听从劝告；当然，她仍需听从自己的心——因为没有人能比她更明白自己内心所想，更明白自己的喜好。

“坦白地说，我反对努力让自己去喜欢一个人，因为我几乎从未见过这样的感情经历对任何一方会有好结果。如果有一份有利可图的求婚摆在你面前，显然拒绝它才是更明智的选择，而不是相信能够在原本不喜欢的基础上慢慢培养感情。本来婚姻生活就会有许多麻烦，比如——容易诱发各种各样的烦躁和争吵，未知而复杂的焦虑，以至于很少有人能够幸福安康地为他们艰难的婚姻生活掌舵，除非他们之间有真实深厚的感情，才有可能去和他们在航行中可能遇到的所有暴风雨作斗争。

“这种坚定的信念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我所感兴趣的许多年轻女性要和条件平庸的男人建立一段真实可靠的感情，前提是她能信赖所钟爱的对象的性格和努力，那我会劝她冒险一试，和他订婚——依靠时间和天意，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结婚，——耐心、信任和真爱能够提升人格，我对此深信不疑并且这在上帝的眼中也是可接受的。但在这种情况下，她必须使自己学会面对财富有限所带来的焦虑。她必须勤俭持家、做好准备，去成为一个穷人的妻子。她必须学会用仅有的财富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无论她生活在哪个社会阶层，在单身的时候，她都不要企图在高贵奢华中放纵而不受惩罚；不要想象在婚后养成勤俭的习惯。这种变化是不合理的——是违背天性的。她必须在开始贫困的生活之前就做出努力，去理解持家的责任，探索针线活的奥秘。她必须给自己定下花销规则，在某种程度上要符合她将来的生活条件。许多妻子因此开始为将来的生活打下物质基础，至少不依赖她的丈夫，在他攀升陡峭的事业高峰时，让他的心境保持平和。许多家庭内部有宽容的氛围，对周遭境遇能和平接受，因此家业兴旺；甚至在上流社会，在父辈一生的奋斗过程中，或者长者们的事业发展过程中，贵族的坚忍不拔、坚持原则的品质也受到了考验，并最终被证实是无比宝贵的。但这种自我牺牲、家族兴旺、经营良好和原则严苛的优秀品质都是这个年轻女性在不顾拮据的经济条件，决定和她所选择的人执手相伴，结为夫妻之前形成的。

“年轻人们需要放心的一点是；生活中很少有年轻力壮的男人，在拥有力量和被真爱激励着的情况下，无法改善他自身条件的情况。一个牧师，即使俸禄微薄，囊中羞涩，也有其游刃有余的地方——那就是接受过教育。如果他想帮助自己，他可以依靠文学取得工作或进行文学教学。如果他在订婚的过程中不作出这样的努力，将来的日子里还能指望他什么呢？

“一位年轻的律师，无论他进步有多么迟缓，机遇是多么屈指可数，都可能在文学事业中出人头地。对于这样的职业来说，可以写的题材数不胜数。能利用好这些机会的人太少了！真正爱着妻子的男人会依靠这种机会作出努力。对于军人来说，虽然可能他不够格一些，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可以做相同的事。我们有一些最出色的游记和最有趣的文学作品，都是军人所写。并且这种赚一大笔钱的方法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如果他的作品是有道德的，以一种绅士的精神写的，并且提供了知识，那这个男人不仅没有降低身份，反而通过这些作品提升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一个男人，无论情感怎样深厚，另一半如何温婉，都不愿意独立并为温饱生活而努力，我建议女人们不要想着‘时间可以弥补一切’继续和他们订婚。当我提倡对感情的宽容时，我指的是对那些值得付诸感情的人，而不是那些不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我现在要谈谈品德。当面临环境的拷问时，真情实意和门当户对往往不能兼得。但更难的是，你选择的人还要经得起道德的考量。我不知道还有哪一种情况比将心寄托给了一个在道德审判中不受认可的人更残酷的了。我不知道还有哪一种人比这样的人更需要去严防死守，不仅是父母和朋友，还有女性自己的内心也要去抵御（所有的年轻女性都要记住，自己幸福的最佳守卫是要经得起考验的）。

“时时刻刻保持警惕，这没什么可责怪的，也没什么好忏悔的，因为这样的事情经常会发生。有时候感觉对了，但在道德上还值得怀疑。有些人还在单身的时候就知道如何权衡爱情和道德，这样的人才会幸福，她们不会面临那些无法挽救的艰苦命运所带来的痛苦——一旦她选择的那个人不值得托付终身，她必将不知道该如何兑现他们的结婚誓言，也必将陷入艰苦的命运——但仍旧必须去爱，——因为情感一旦付出，就很少掌控在我们手里。

“当这种情况出现在年轻人身上时，这可能是第一次发生在他们的感情生活中，我认为此时他们必须由朋友来指引。但我并不是提倡当面临长期而不可预料的订婚问题时，朋友去介入其中——比如不确定是立即结婚，还是再等等的问题——或者对有限的财富或奢侈品是坦然接受还是耿耿于怀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品德是无可指摘的，那父母就有责任指出所有的风险和不利，但还是要由自己去做决定。他们不要企图把这份爱情扼杀在摇篮里。他们不知道这份爱有多深——也不知道这份纯洁美好的爱情如果被草率地掉转方向后，是否又会死灰复燃。但涉及到品德、或是非的时候，事情就截然不同了，父母应该行使最严格的权威去充分地调查。

“那么谦卑和自我控制就是年轻受难者的责任了——因为她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受难者；——往后的日子里，她每天都要忍受无以复加的痛苦。但平静和希望最终会来临——斗争，虽然暴力，但并没有抛弃蚀骨的烦恼，这些斗争本会伴随着父母的默许和老天爷的诅咒，因为老天爷的意愿是所有人都必须纯洁，包括他自己也是如此。如果你难以实现的热切愿望被准予了，容易轻信他人的年轻人啊，你的状况将是多么可怕啊！因为对于一个天真的头脑来说没有哪种怀疑比那种在爱情中剥夺他的王位，然后以另一个人代替他更令人反感。这一点很肯定——你对异性的道德行为知之甚少；少到根本不值得拥有。但当不得体的话已经明目张胆到影响谈话；当好人避开你，有同情心的人不再原谅你的时候；要明确你所招致的辱骂是有你猜不到的更深层次的原因的。不要认为你对爱情的统治可以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统治，爱情会因此而受糟蹋。这种统治是转瞬即逝的，不会持续下去——它不会带来变化——它永远都不会报答你的付出。要相信那些一生都会爱你的人的判断，或听从真正希望你幸福的人所说的话；克服那些不纯洁的偏爱；祈祷获得支持和引导；信赖那个‘连小人物都愿意去迎合的人。’

“但是，当人生一开始就要被如此残酷的痛苦打击——当花朵刚刚萌芽就要枯萎——那我们不能仅寄希望于神助，一旦这个男人被评判为不值得托付，一旦我们的感情被认为是个错误时，我们必须使尽浑身解数去摆脱这种不幸。在圣歌和福音中，‘帮助’这个词被反复重申了多少遍啊！我们要帮助自己——我们必须为地球上神圣的和平而努力——为了成功，内心的自律必须受到神的眷顾，但它必须来源于我们的内心。要在这一点完成神的意愿，就像生活中的其他事一样，我们要采取一种可能帮助我们的方法，那就是自我控制。

“首先，让事务占去悲伤的时间，不要沉湎于哭哭啼啼；不要独坐：戒绝音乐一段时间；戒绝细读诗歌，或有想象力的作品。它们更加淡化感受，打开悲伤的来源。读些纪实作品——努力让自己全神贯注于世界上发生的事。当负担过重的心无法得到慰藉时，就该转移思绪了——因为总有太过悲伤而无法抵御的时刻——就去田野里走走，去穷人的家逛逛——看看上帝的仁慈和宽容——也看看穷人们的坚忍和长期忍受的苦难，他们往往能给富人树立坚韧的榜样。如果可以的话，和孩子们待在一起；他们的朝气蓬勃，无忧无虑，乐观开朗，会使你振作起来并让你抛开烦恼。或者求助于长者，让长者身上的肃穆沉静带给你安稳，听他们谈谈生活中的事情；看看他们是如何体会每一件过去的事的重要性的，像一个旅行者在走过的路上留下凹凸不平的印迹。他们对时间的影响的自信是多么激励你啊！然后你离开他们，心里明白最快乐的老人也一定是经历过最多风雨的老人。在这样可靠的影响力下，你尽可放心，自己也一定会恢复。

“避开跟你同龄的年轻人。如果可能的话，坚决不要向年轻朋友吐露秘密，我曾提及过，她也跟你一样是个惹麻烦的人，除非是跟一个姐妹诉说，她对你的高度关注或许会给她上一节意义深刻的课。通常来说，你的决心会被削弱，情绪会被再次挑起，对最佳劝告者的信任也会动摇。因为年轻人往往站在被拒绝的那一方——她们喜欢那种危险的同情，这种同情会引起奢望。她们自然而然地怀疑一个男人的懈怠，即使这个男人讨人喜欢，而且与她相爱；她们喜欢铁石心肠的爸爸，叔叔和哥哥的观念；甚至，如果她们碰巧有做出正确判断的能力，或在这种问题中行使起了谨慎这种罕见的品质，任何痛苦的传递，或任何情感的述说，不仅仅提供了暂时的缓解，还缓和了痛苦并加强了情感，这份情感每次被给予时都会增长。如果你想恢复——并且，如果你有坚强的心灵、温和的脾性，你一定会想要恢复——你必须在第一次悲伤爆发过后谈谈心，但不要涉及到太痛苦和棘手的话题，不然你无法承受和野蛮的人交谈——太危险而无法和那些更仁慈高尚的天性共存。

“对于你的女性亲属而言——尤其是对你母亲而言，在这几点上思想不可太过坦率，但是坦率并不意味着永恒回归一个主题，这在经过一段时间后，终将磨光耐心并耗尽除了母亲之外的一切人的同情。因为母亲的同情是耗不尽的；要慷慨一些，不要去深思熟虑，也不要总想着需要去深思熟虑。最愿意去请教，最不愿意去折磨的人——母亲——不应该成为她女儿情感的受难者。她的判断力不应该被她女儿连续不断的痛苦削弱。

“从我的角度出发，我会警告年轻人不要匆忙订婚。一生的幸福就这么决定于一个认识了短短几周的人，这是非常奇怪的。的确，他的道德水平可以从其他人那里打听弄清，待人是否有礼貌，财富和前程（或继承遗产的可能）都可以清楚地了解。但是脾气——这个词有着难以说清的含义——某种日常的习惯，某种长久的影响——这些品质，如果没有长期严格的调查他的动机和日常观察他对别人的行为，是不会知道的。如果一个男人的性格中几乎没有根深蒂固的自私，那就没有什么能够毁坏婚姻生活的幸福了。

“考虑到这个缺陷，一个妻子的确可能会做很多来改善他的性格，这种性格是在他们有感情之前就形成了。但如果不是这个缺陷——你发现一个男人更在意自己的享受，而不是在意那个自己口口声声说要爱着的人——如果你发现他对他的仆人飞扬跋扈，对姐妹喜欢发号施令，对兄弟孤傲冷漠，那他就不太可能为了保留健康的心智，彻底根除精神的不健全。在这一点上要仔细考查；因为脾气急躁可以补救，甚至可以忍受——但那种根深蒂固，慢性的，郁郁寡欢的自私天性会磨光希望，给你带来恶毒的烦恼，通常还伴随着厌恶。没有哪个缺点是比自私更无法容忍的。它蔓延到细枝末节；它影响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它有害的影响使卑微的受难者抑郁；它激怒脾气坏的人。在琐事中仔细研究这种性格；不要冒然结婚，除非你深刻了解你喜欢的这个男人没有这种致命的毛病。如果可能的话，在你与他宣读誓言之前，去他家里观察他——或者，如果那样不可行，仔细想想他平时的行为、情绪，然后努力地尽你所能去冷静评判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