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样,从烂泥中望见上帝——

不幸的人一旦微笑,烂泥就会砸上脸颊。

比起鲜血,战争给他们的双眼带来更多荣光,

让他们比摇晃婴孩时笑得更欢。

应当被嘲笑的快乐是——

死亡变得荒谬起来,而生命更加荒谬。

加之于我们的力量,使我们在砍伐白骨时,

不会因谋杀而感到不适或自责。

我也一样,也曾放下恐惧——

在弹幕之后,像我的排一样死去。

我的心灵乘风破浪,轻而易举地

经由希望散落的纠葛之地通过。

还有亲眼目睹的狂喜——

曾经咒骂过我的面孔,因怒容而阴沉

因奉献的激情而闪耀而鼓舞,

在一小时内如天使般纯洁;尽管他们是邪恶的。

我曾有过伴侣——

老歌里头快乐的秘密爱人。

因为爱不是顾盼双眸里的柔丝

对美丽双唇的捆绑,

与乔伊的,爱的绶带滑落——

但尽管为战争所伤害,它的标桩依然坚强;

它被淌血臂膀的绷带所包扎;

它被编织进来复枪皮带的焊接点中。

我曾见识过很多美好

在嘶哑的誓言中,这让我们勇往直前;

在兵役的沉默中听见乐声;

在炮火风暴喷射而成的血红大雨中找寻和平。

然而,除非你这样做——

在地狱中为他们分担悲伤的黑暗,

他们的世界仅仅是信号弹的战栗,

而天堂只不过是炮弹的主干道。

你将不会听到他们欢笑:

你不会认为他们因我的俏皮话

就称心如意。这些人他们值得

你为之流泪:你不配得到他们的欢悦。

191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