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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听到这个愉快的消息——我总觉得订婚的消息是令人愉快的——就决定应该第一时间说说这个事儿,还得跟当事人的父亲谈谈。我们还没做多久的邻居,这将是个好机会让住在大社区的我们彼此熟悉又不显刻意,也无需向对方敞开心扉,前提是他们不是那么渴望倾诉。对那些受人尊敬的家庭中的姑娘们,早点祝福会更好;而且要及时回应才显得自然。这个消息并不是邻居亲口告诉我们的,而是我们共同的一个朋友宣布的,而我们当然不能闭口不谈。
一个微凉的傍晚,我正用新买的割草机清除最后一块杂草,这儿靠近篱笆,我停下来朝着篱笆那边说,“晚上好!”我的邻居正指挥工人将一桶水浇在一棵新种的树的四周,他转身说,“噢,晚上好!见到你真好,最近怎么样?”说着越过篱笆伸出一只手,他友善得让我感到握着这只手很安心。“我得说我跟妻子都对你女儿的婚事很关注!我们祝她幸福!”“噢,谢谢,”邻居说。“你们真好。对,我们相当高兴。今晚到这儿就行了,阿尔,”他说着打发走了工人,随后转过来找个舒服的姿势把胳膊架在了篱笆上。
他笑了笑,接着说:“但我们也很震惊。”“这种事总是特别让人无法接受,不是吗?”我应道。“哎,是,还真是。但对我们可不太适用,我们都有过两次这样的经历了:一次是我儿子——应该还没到时候,他就突然说要结婚——还有一次是我大女儿。是,你可能会说,你压根就没想过自己女儿会嫁人,可别人会。但这次不同,她一直是我们的宝贝儿,我们还把她当做一个小女孩。对,她是被我们宠着养大的,而我们压根对这事儿没有心理准备。”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邻居的外表很吸引人。他的脑袋又大又圆,从前应该是一头红发,现在是有点白的褐发。头虽大但和他的体型很相称,时不时向外摇摆着,但摆动也不算特别大。他有一双友好的蓝眼睛,脸上长满了雀斑。刚刚他语气温柔地说着的那个姑娘是他的年轻女性翻版;只是,她的脑袋很小,长着一头红发。照我们最近观察她的出入,除了看出她因为刚刚订婚被关注时略显羞涩,还有她的身材跟她父亲的相比要轻盈得多。
我说,“那倒是。”他逮到机会又笑了起来。
——by Maggie T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