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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泰恩低沉的嗓音在过道中就被听见了：
“过来，杰克，跟上，你这狗！你是在跟着主人吗？”
这小狗兴奋地吠了一大声儿，便喷跑着冲向楼下，导致它差点儿踩在自己的爪子上摔倒。
“噢，斯泰恩的动静！”奥蒂莉从牙缝里生气地挤出了这么一句，又翻了几页她的小说。
查尔斯·鲍威斯微微一笑，静静地瞄了她一眼，他学着妈妈的笑。吃完晚饭后，他就一直和他的妈妈坐在一起，在去找艾莉之前，小口嘬着他那杯咖啡。
斯泰恩和杰克一起出去了，傍晚的宁静停留在了这栋小房子里，瓦斯在这间没什么人情味儿也不温馨的起居室里嗡嗡低响。查尔斯·鲍威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靴子，欣赏着它们穿在自己脚上有多合适。
“斯泰恩去哪儿了？”妈妈问，她的声音充满着不自在的牢骚。
“和杰克去散步了，”查尔斯·鲍威斯答道。
他在家被称为劳特，他的嗓音听上去又轻又温柔。
“他一定是找女人去了！”奥蒂莉咆哮着说。
劳特摆出个困倦的姿势：
“好啦，妈妈，”他说，“先消消气，别再瞎想那些事了。我一会儿就要去找艾莉了，这会儿想和您舒舒服服地坐一会儿。斯泰恩毕竟是你的丈夫。您不能总是跟他吵架，念叨这些事儿，琢磨这些事儿。您刚才可又有点儿像个母夜叉了。这可容易让您长皱纹啊，您得改改您的脾气了。”
“我都是个老太太了。”
“但是您皮肤仍然细嫩啊。”
奥蒂莉笑了。劳特站起来说：
“来，亲我一下吧，行吗？要不我亲您一下？我生气的小妈咪！…是因为什么生气来着？什么都不因为啊。至少我是完全想不起来因为什么生气了。我反正是再也想不起来因为什么生气了。每次都是这样…我是怎么能和这样一位小母夜叉一样的妈妈呆在一起，还能保持如此淡定的呢？”
“你倒是可以想象一下你爸爸曾经保持淡定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