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英格兰和罗马人 要是你看看世界地图，就会发现在东半球左上角的海域里，坐落着两处岛屿。这便是英格兰、苏格兰，以及爱尔兰的所在了。论大小，英格兰和苏格兰占据了两座岛上大部分地盘，爱尔兰次之。而那些小小的邻岛，则大多是苏格兰的零碎土地，它们小得在地图上只呈现出一个个点子。海水长年累月奔腾不息，我猜小岛们很有可能是被这股力量分离开来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古时候，我们的救世主[1]降生于人间，躺在马厩里睡觉之前，这些岛屿就已经在这儿了。海水汹涌澎湃，在它们四周咆哮着，就像现在这样。可当时并没有雄伟的船舰和勇敢的水手在海面航行，穿梭往来于世界各地。海上冷清极了，小岛孤零零地呆在广阔无垠的水面上，海浪泛着泡沫，冲刷着峭壁，刺骨的寒风从森林上方吹过，但是风和浪却没把任何探险者带上岛来，野蛮的岛民们对世界其它地方没有任何了解，世界其他地方也对他们一无所知。 据推测，以从事商业活动著称的古老民族腓尼基人[2]乘船来到了这些岛屿，并发现岛上出产锡和铅。如你所知，这两样东西都非常有用，而且直到今时今日，这一带海岸都还在出产。康沃尔[3]最著名的锡矿仍然都位于近海的地方，我曾看过其中的一处矿区，离海近得连海面下方都给挖空了。矿工们说，在暴风雨天气里，他们在地下深处进行作业的时候，能听见海浪雷鸣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因此，沿着岛边航行的腓尼基人不用费多大周折，就可以到达蕴藏锡和铅的地方。 为了获取这些金属，腓尼基人和岛上的居民做起了买卖，并给对方一些其他有用的物品作为交换。起初那些岛民都是些可怜的野蛮人，他们几乎一丝不挂，或者仅以粗糙的兽皮蔽体，并且还像其他野蛮人那样，用有色的泥土和植物汁液在身上染色。可是腓尼基人乘船过海，到了对面的法国和比利时海岸，“我们已经去过对面的白色峭壁了，也就是你们在晴天里瞧见的地方，还从那个叫做不列颠的国家带来了这些锡和铅，”他们对当地人如是说，在其诱惑下一些法国人和比利时人也来到了这里。这些人在英格兰的南岸定居下来，如今这个地方被称作肯特[4]。尽管他们自己也是蛮荒民族，却教会了野蛮的不列颠人一些有用的技术，提高了那儿的土地生产率。大概还有其他人从西班牙远道而来，在爱尔兰安家落户。 就这样，外来者逐渐和岛民们融为了一体，未开化的不列颠人形成了一个野蛮、大胆的民族，依然蛮荒，几乎丝毫未改，但却坚强、无畏、百折不挠，